​沙巴决战：149师扎堆搭乘坦克，副军长震怒，核实情况后全体表彰

沙巴决战：149师扎堆搭乘坦克，副军长震怒，核实情况后全体表彰

1979年3月2日，149师446团在攻打越北10号公路4号桥过程中，有一名烈士引起了官兵注意；这名烈士正是时任446团团长曹从连的爱子曹辉。

曹辉是在配合坦克摧毁越军火力点时牺牲的，牺牲时才18岁，团长在指挥战斗时并未阻拦，战士们心中也都憋了一股气，发誓要消灭4号桥之敌，为曹辉和战友们报仇，战至中午12点左右，466团1营终于控制了4号桥，紧接着向沙巴县城发起进攻。

沙巴战略要地4号桥

越北10号公路（老街至奠边府）上的4号桥，位于沙巴县城1点钟方向约1500米处，是沙巴县城北侧的咽喉要地。

越北10号公路从4号桥北端至沙巴县城的路段，呈一个大拐弯，两侧分布着多个海拔高度在1000米以上的高地。在4号桥东北侧，是1662高地群。4号桥西南侧几百米处为外约姆河东山和达果北山。

从太平和奔西爱方向两道溪流在4号桥北侧汇合成沙巴河，最后汇入10号公路东南方向1000多米处外约姆河。4号桥分为一座钢筋水泥公路桥和一座木质旧桥；公路桥宽度为6米，长约50米。解放军149师要消灭沙巴县城的越军316A师主力，就必须通过4号桥。

2月28日晚上，446团2营在4号桥北侧惨遭越军316A师174团1营的1个加强连的伏击，446团2营战士绝地反击，打了一个漂亮的反伏击战，击毙越军153人，但只是控制了4号桥北侧阵地，越军在桥南一带的据点仍使用重火力封锁桥面。

距离桥南不足200米的无名高地是解放军过桥的最大障碍，越军在高地上部署的两个机枪火力点就像一把剪刀来回封锁桥面。这也是被困沙巴县城的316A师残部最后的挣扎。

3月2日上午8点，446团1营要攻打4号桥南侧1处无名高地，这是沙巴决战最关键的一仗。为此，到149师加强指挥的50军副军长刘广桐、副政委高星耀、政治部副主任邵农3位老首长带着149师指挥部首长越过446团指挥部，来到距离桥北端不远处指挥作战。

见越军在桥南侧无名高地上布置了几十处火力点，战士们从桥面过不去，从河面也冲不过去，副军长刘广桐直接对着在场指挥的团长曹从连下了死命令：中午前必须想办法拿下此高地，不然沙巴县城的越军都要跑光了。

在446团加强指挥的副师长代怀义正要解释，被刘副军长狠狠踢了一脚。此时，所有师级、军级干部都暴露在越军的机枪火力中，子弹不断从刘副军长身边飞过，在场的战士干部都不敢吭声。

刘副军长生气归生气，还是十分心疼这些年轻的战士们，在仔细观察周边地形后，提出了几条非常有用的建议，并要求担任主攻的445团加大进攻力度。

曹团长和团指挥部几个首长详细分析敌情后，重新调整了作战部署，以射速较快、杀伤力较大的高射机枪压制越军火力，集中迫击炮、坦克、加农炮等重火力自下而上逐一摧毁越军火力点。曹团长则亲自率领1营战士向桥南无名高地发起冲锋。

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下，2营1连和3连的战士纷纷冲过桥面，控制了无名高地1号阵地和2号阵地，正在向其它阵地发起进攻。此时，445团3营8连正从河面冲上公路，朝着4号阵地发起进攻。

眼看桥南无名高地就要被解放军战士拿下，外约姆河东山和达果北山两处高地突然冒出多处越军机枪火力点，冲锋中的战士不断中弹倒下。随后，越军用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重新封锁4号桥和河面。曹团长和警卫员程望明正要过桥，发现炮弹不断落在桥下的河水中，差一点就直接落在桥面上，两人飞快地退回桥北侧一棵大树后躲避。

桥南无名高地越军得到外约姆河东山火力支援后，3号和4号阵地的越军又稳住了阵脚，与发起冲锋的解放军战士展开激烈交火。

曹团长大声命令战士们拉开距离，桥下徒涉溪流部队和公路部队注意配合，趁越军封锁桥面或河面间隙快速过河，然后马上寻找掩体。几名战士冲至对面公路后，外约姆河东山和达果北山的越军加大了火力密度。

就在曹团长准备呼叫炮兵部队压制外约姆河东山和达果北山两处高地敌军火力时，配属给445团3营的坦克冲了过来。6辆坦克，每辆坦克顶部都有4名半蹲着的战士，其中有一个战士是曹团长的儿子曹辉。奇怪的是，这些搭乘坦克的战士都没携带武器。

坦克行至桥面，利用机动优势，不断前后移动避开越军反坦克火力，炮塔向左转，与车身呈90°角，对着越军火力点射击，很快就把越军的几个机枪火力点打哑了。

担任主攻的步兵战士抓住机会，冲过桥后迅速朝着越军阵地发起进攻；警卫员程望明把曹辉喊道身边，很严肃地批评说：在作战中搭乘坦克非常危险，正确的做法是猫腰利用坦克做掩体，与坦克同步进攻。

一般情况下，步兵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才会扎堆搭乘坦克，而在冲锋过程中，部队是禁止扎堆搭乘的。在开战第一天，高平战区北集团的战士在行军路上就因为搭乘坦克被袭击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各师各团都接到了通报。

曹辉很认真地向父亲和警卫员敬了军礼，说上坦克是命令。

程望明很不理解445团的干部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很是心疼这些战士，趁着军、师两级干部都在，想跑过去找师长纠正445团的这个错误。

曹团长却叫住了程望明，说是不准干涉兄弟单位的决策，必须服从命令。然后，曹辉跟父亲讨要香烟。曹团长给了儿子两包香烟后，目送儿子继续朝着坦克跑去。

曹辉刚爬上坦克没多久，外约姆河东山上的重机枪火力点又开始了，一阵密集的子弹朝着曹辉所在坦克射击，4名战士全部中弹跌落在地上，曹辉头部中弹，落地后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看样子是牺牲了。这惨烈一幕，曹团长目睹了全过程，出于本能反应，想冲过去抢救，程望明及时阻止，奋力将曹团长拽到低洼处。

负责前运后送的战士和民工把牺牲的4名战士带离越军火力封锁区，步兵战士的冲锋还在继续。无名高地战况仍旧十分激烈，曹团长一边流泪，一边冒着枪林弹雨指挥战士们作战。

师长康虎振等人看着曹辉和战士们牺牲，鼓舞战士们奋勇杀敌。战至12点，解放军全面控制4号桥南无名高地，并使用迫击炮、轻重机枪等火力压制外约姆河东山和达果北山的越军火力，掩护主力部队向县城发去进攻。

副军长问责

攻占沙巴县城后，副军长刘广桐对445团让战士们搭乘坦克作战的做法非常生气，这是在草菅人命，要追究责任。为此，刘广桐召集了师指挥部干部、445团和446团指挥部干部召开了会议。

445团的干部也很无奈，当时我军列装部队的59式坦克，不论是驾驶员还是炮手、机枪手，在坦克内部，左右最大观察视角为180°，在作战过程中，观察死角非常大，为了提高坦克炮的命中率，只能让每辆坦克都安排4名步兵战士协同。

而且，协助观察的战士必须是眼力好，临危不惧。若是步兵战士贴着坦克走，坦克在加速过程，步兵和坦克会脱节，或者由于发动机噪音，战场炮火声等因素的影响，炮手很难快速锁定目标。因此，445团与坦克9连只能出此下策，曹辉所在的445团3营9连是营预备队，协助坦克炮手观察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该连身上。

曹团长则客观表述：在攻打4号桥南无名高地过程中，445团步兵搭乘坦克协同作战的方法在战时起关键作用，虽然这一决策违反部队相关条令，但是我军坦克的通讯技术落后，在特殊情况下，只能用特殊的办法应对，相关干部没有指挥上的失误。

最后，445团的相关指挥员和干部并未受到处分，且给予表彰。但后来军司令部命令禁止在作战过程中让战士搭乘坦克协助坦克操作人员锁定目标。随着我军无线电技术的发展，战后坦克操作人员观察死角较大的问题得以改善，再也不会让战士们在无防护的情况下冒险了。

沙巴决战，149师虽然重创号称越军王牌的316A师，但我军自身的许多技术缺陷也暴露了不少。战争结束后，50军进行人事大调整，大量启用有能力的年轻干部，曹团长晋升副师长。